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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将军、御家人、得宗——镰仓政治史随感
立花统英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头衔:立花家督正五位下侍从
身份:城主
言论:3298
入籍:2003年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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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御家人、得宗——镰仓政治史随感

一、从政子的评价谈起

北条政子,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位女性?

至少在我呆过的一些日史论坛中,关于这个问题,也见着了不少讨论。但是很遗憾,所见的无怪是“悍妇”、“残忍”之类的评价。不过也难怪,自江户时代以来,日本的女性地位就落入了一个自日本有史以来的一个最低点,以朱子学为正统的幕府官方意识形态当然不会容忍“母鸡司晨”的现象产生,武家的女性只消老老实实地呆在“御奥”里就可以了,哪有她们插嘴政事的份?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政子的“女人政治”在人们眼里当然是怪胎,更加上其他的一些因素,如“判官袒护”的心理,以及人们反感德川将军家动不动就拿源氏正统来宣扬自己的政治正当性,于是好拿赖朝做影射等等,政子的形象便这般地日益扭曲下去。

但是,在当时,人们是如何看待政子的呢?慈圆(当时的天台座主,九条兼实之弟)曾在其所撰之史书《愚管抄》中就政子与后鸟羽院的红人,一时在朝中权势绝顶的卿二位藤原兼子共襄三代将军实朝后嗣一事,评为“女人入眼(指佛象开眼,此为引领意)之日本国”已即将到来,他还发了一通有趣的议论,称赞能够耐受是男性所不能经历的生产的痛苦经验的母性之伟大,并且认为这样的母性方是女人的特点,对女人引领历史的潮流毫无排斥感,佛教向来有着歧视女性的一面,慈圆作为僧人能够发出这样的议论,确实是难能可贵的。另外在《吾妻镜》的某个写本中,在卷首附上了一个名为“关东将军次第”的一览表,其中在“源实朝治十七年”同“藤原赖经治十八年”之间,明确记载了“平政子治八年”(实朝被暗杀于1219年,而九条赖经得到将军宣下在1226年,其间刚好事隔八年)。(1)。而《贞永式目》的第七条的题目便是“右大将(赖朝)家以后代代将军并二位殿(政子)御时所充给所领等,依本主诉讼被改补否事”,完全将政子和之前的三代将军相提并论。这些事实说明,虽然政子从未做过将军,但是在当时,在官方也好,在社会上也好,完全是将她视为一位堂堂的武家栋梁,没有任何的贬低。再从事实上看,政子所完成的事业,确实是非一般平凡女性所能成就的,甚至可以说,若无政子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新生的武家政权会立即四分五裂,毁在内耗上面。

但是,就是她的某几次挺身而出态度太过刚毅,有不少的现代人以他们的伦理道德观念指责政子阴毒,没有母性。这种说法本身就犯了以今度古的读史大忌。我们必须在理解在治承、寿永内乱中诞生的东国武人政权的性质的基础上,才能正确评价政子那看似冷酷无情的作为。

二、源氏将军和坂东武士的相生相克

先让我们简略回顾一下赖朝起兵的简单过程:治承寿永之乱通常被我们称作“源平合战”,但是源平之争只是内乱的表象,内乱的底流是平氏政权强硬的地方支配政策和已经形成了在地领主制度的地方武士之间的矛盾。平氏任用一族及亲信家人充当地方国衙的目代,在各国设置“家人奉行”,强行将在地武士编入其军制,从事京都大番役。(2)虽然我们也能举出畠山重能、斋藤实盛等和平家结下了主从情缘的例子,但是大多数关东武人便是如《源平盛衰记》里所见的那样“在国则随从目代,在庄则出仕预所(庄官),被课以公事,杂役,昼夜无宁时”,或是为服京都大番役吃尽苦头,“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带家人郎党启程……回到本国时,差不多是赤着脚回来”(《承久军物语》),平氏家人的横暴举动,也和关东各国在厅官人级的豪族武士产生了很多摩擦。一系列矛盾的结果是“众庶之怨气答天,四方之匈奴成变”(《玉叶》)。当源赖政、以仁王的举兵失败后,平氏加强了对其残党的镇压,使赖朝自危而举兵谋反(3)。于是平氏关东统制的矛盾以此为契机一下子爆发出来,坂东武士们纷纷抓住“贵种”再兴这个大义名分,杀死平家派遣下来的目代官吏而响应赖朝,使得赖朝能在石桥山惨败后迅速再起,进据镰仓,建立起涵括了整个南关东的割据政权。从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简单结论,关东武人们是为了寻求得以维护自己权益的领袖而拥戴赖朝的。河内源氏嫡流这一身份仅是一面旗帜而已,并不在赖朝是否能够获得绝对权威这一点上具备决定性的意义。事实上,象上总广常这样的大豪族在赖朝的举兵过程中基本采取的是先观望形势的态度,见到赖朝有值得押宝上去的价值后才归顺的,如果赖朝是个没有器量的人物,广常甚至准备当即就用他手下的二万骑把赖朝火并掉。赖朝在富士川会战后,便立即发动对佐竹氏的征讨,这不能单纯视为稳固后方的举动。我们必须看到千叶氏和常陆源氏当时在领地方面存在的矛盾,才能全面的理解这一军事行动的背景。(4)可见赖朝在治承年间专注于关东的经营,而不轻易举兵上京并不仅仅是赖朝对贸然上京的危险性感到顾虑,他必须设法把平治之乱后关东武人和源氏淡薄了的主从连系从虚线重描成实线,稳定自己的政治基础。《愚管抄》记载,上总广常曾经批评赖朝“老是想替朝廷出力,真是没有出息,如果待在坂东,谁能奈何得你”,从这句话里,我们甚至可以看见平将门的幽灵在其中忽隐忽现,“坂东自立”无疑是这些东国武人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但是,赖朝毕竟是“贵种”,是直仕朝廷的“京武者”。其母方之父热田神宫宫司藤原季范,就是鸟羽院的皇后待贤门院藤原璋子(闲院流出身,崇德、后白河之母)的一族。日本学者元木泰雄指出,赖朝之父源义朝关东下向的背景,是他遭到父亲为义的废嫡(5),从而义朝便同他身为摄关家藤原忠实家人的父亲兄弟们分道扬镳,而开始靠近鸟羽院的宠姬美福门院得子(出身院近臣末茂流藤原六条氏)为首的政治势力。众所周知,在保元之乱前夜,美福门院为挫败崇德院企图使自己的皇子重仁亲王继承皇位的图谋,便准备拥立自己的养子,崇德院同母兄弟雅仁亲王(后白河帝)之子守仁亲王(二条帝),而以雅仁亲王暂代皇位。这样,义朝巧妙地融合进了待贤门院和美福门院两派势力之中,成功插入到院近臣集团中去。这也最终决定了赖朝的王臣家性格,使他和坂东的乡下武士的立场终究有别。主张关东独立的上总广常最终在赖朝决定和后白河法皇取得妥协的时刻被清洗掉了。镰仓幕府还是没有成为东国独立国家,而是得到了王朝国家的军事警察权委任,成为了军事权门。就这点上,镰仓幕府和平家政权没有什么两样,两者的决定性区别是,幕府掌握了守护、地头职的补任权,王朝没有权利更迭幕府在各国设置的守护、在庄园和国衙领安插的地头,幕府的关东割据也以“关东御领”、“关东御分国”的形式合法化了。关东武士的对土地的“职”的知行也以此而确定下来。赖朝以其出色的政治才能,力图将矛盾放在体制允许的范围内予以解决。既避免了和王朝国家的全面决裂,也维护了武士们的基本权益。

但是,赖朝和关东武士之间的矛盾,也在一些微小的细节上,擦出了忽隐忽现的火花。从所谓的文治守护地头敕许事件中,我们就可以看到一些苗头。

众所周知,平家灭亡以后,早已蓄积了很深矛盾的赖朝和义经兄弟立即翻脸为敌,后白河法皇同意了源义经赐予其关东追讨的院宣的要求。结果义经却迅速没落,法皇反而要面临着赖朝方面的巨大压力。北条时政作为赖朝的代官上京,向法皇提出设置地头的要求。这时的设置的地头,并非后来我们认知的以庄园,或以国衙领的保、乡为单位的庄乡地头,而是以一国为单位的“国地头”。九条兼实在其日记《玉叶》里记当时的交涉情况云:“又闻将五畿、山阴、山阳、南海、西海诸国分赐北条丸(指时政)等一党。不论庄园及公领,非但征课兵粮之催,总可以知行田地也……”,可见这种“国地头”根本不是象庄乡地头或是守护这样没有实际私占土地权力的“职”,而是实实在在的从王朝国家处抢夺土地了。这很难认为是一向来重视和王朝国家协调的赖朝所为,只能认为是北条时政等地方武士的激进路线。结果赖朝在解决义经后,立即调整了姿态。他停止了时政获得的七国国地头的职权,并且制止御家人的非法行为,时政在京都的赖朝代理人身份也被解除,而代之以赖朝的妹婿,公家出身的一条能保。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赖朝和北条时政为代表的关东武士在政治路线上的激烈碰撞。时政恐怕也因此和赖朝心生芥蒂。日本法制史的泰斗三浦周行很早就注意到后来曾我兄弟复仇事件中北条氏的背景因素并对之加以指摘,从这个角度就可以看到时政对赖朝的怨恨之深。(6

但是,终赖朝一世,幕府始终没有出现大的内乱和纷争。这终究是因为赖朝作为一位优秀的武士统领的人格魅力所至。不论怎么讲,他终于是为武士们挣到了当家作主的地位。九条兼实称赞赖朝“赏罚严明、其性强烈”,对待御家人又不乏温情。武士们纵归可能对他的尊皇态度表示不解,但是毕竟没有到影响其政治威信的地步。他又通过奥州之役,再现了前九年之役源氏将军率领武士同甘共苦,争得功名的历史场景,更加唤醒了关东武士们身为“源氏家人”的意识。赖朝之所以可以对关东武士们颐指气使,完全是因为关东武士们打心眼里爱戴这位开创了“武者之世”的杰出领袖。

但是这种关系也会导致一个问题,即武家统领和御家人间的主从关系,比起基于源氏家人这种“谱代”的论理,更是在人格信赖关系上的成分重些。结城朝光在赖朝过世后发的那通“忠臣不仕二主”的议论,就很说明了这一点。在赖朝的权威笼罩下,武家栋梁“贵种”源氏和豪族御家人间的根本矛盾或许是被压抑了,但是一旦权威消失,而继承者并不具备先任的人德条件的话,这种矛盾就会加倍的喷发出来。

二代将军源赖家,果真是能被御家人们信服的合格领袖吗?

三、赖家废位的背景

在赖朝死后立即发生的梶原景时事件,立即给将军权力蒙上一层阴影。

镰仓幕府的起点,是在治承寿永内乱的动荡时代里割据南关东自立的叛乱军。但是一旦建立起政权以后,法制和政务条例的制定和执行就成为了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赖朝在这方面得以依靠的主要是大江广元、藤原行政等王朝国家的下级实务吏僚出身的“文士”。但是在赖朝眼里“不分清浊”的关东武人却很少有人使他觉得可以放心任用的,梶原景时却是这些武人中的异类,《吾妻镜》说他“虽不携文笔,巧言语之士也,智谋多端”,受到赖朝极大的信任,被慈圆评为赖朝“头号郎等”、“镰仓本体之武士”。景时也为赖朝将军权力的构建而不遗余力,设计清洗了大量对将军权力构成威胁的危险分子,因此他也成为了豪族御家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前面提到的结城朝光失言事件为发端,和田义盛带领御家人们联名上书赖家要求罢免景时,于是景时便只得下台,举族上京,在骏河道中遭御家人埋伏杀害。赖家基本对景时的灭亡袖手旁观,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支有力的臂膀。

这个事件已经清晰的显示了赖朝时代将军专制体制下潜藏着的矛盾的尖锐性。但是赖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自小熟习弓马,武艺过人的他误以为“武威”就是将军权力构成的全部。其所作所为反而更加把矛盾扩大化了。

所见于《吾妻镜》的赖家的作为基本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

1)、重用近臣,怠慢元老。

2)、行事专恣,刚愎自用。

3)、耽于游猎,荒怠政务。

因为《吾妻镜》是站在北条氏立场上编撰的史书,对赖家的“暴恶”自然会有着过当描写。但是我们可以肯定,赖家的政治态度,正是赖朝将军专制政治的延长。宠用近幸,这和赖朝用梶原景时是一个道理,赖家甚至还准备没收御家人中大豪族的领地来分赐诸近幸,这明摆着是要培养近臣势力来加强将军权威。以不管三七二十一横画一条界线来了结领地诉讼案件的暴举,当然也是基于对将军权威的自信。但是,赖家基本无视了东国御家人们强烈的名誉意识和等辈观念。即,将军和御家人间有尊卑之分,而御家人之间则是相互平等的,无有高下。

只要看下熊谷次郎直实的例子就可以明白这种意识的强烈性了,熊谷氏虽是个小武士团,但是直实此人基于等辈观的荣誉感却是比谁都要厉害。在一次流镝马表演上,赖朝要他做立靶子的差使,他坚决不干,理由就是立靶子要步行,而人家都骑马,这是明显对我的不公平待遇,坚持自己的见解一步不让,即使因为就此而遭赖朝没收领地的处罚也毫不为意。之后之所以因为在输了同久下直光的官司而出家遁世,就是以久下事先巴结了梶原景时,影响了裁判公正为其理由的。就算随法然出家以后,他也丝毫不改这一作风,当法然在给关白九条兼实讲法时,他因为是无位无官的遁世者,不能近殿听法而无法听清法然的说话声,于是便拂然怒道:

“啊,没有比在身在此秽土而更为可叹的事了!若在极乐世界的话就不会有这样那样的差别了,在这里连可敬的上人讲法的声音都听不见啊!”

由此可见,源赖朝也好,还是后来的北条泰时也好,于政事上无论哪一点都要以“公平政治”为标榜,自然是缘自镰仓武家社会的这一特性,连源氏将军都要受这一风习约束,刚刚得以稳定的北条执权体制如果违背了这一点,会招来怎么样的恶性后果是不言而自明的。而赖家却给予他的近幸如中野能成之流很大的特权,甚至可以在镰仓市中无法无天也不受惩处。而受其宠爱的侧近也是骄横妄为,例如当时投靠赖家而得宠的“鼓判官”平知康就在酒席中当众嘲弄北条义时的弟弟北条时连,说他的名字中“连”字不雅,是钱褡子的意思。虽然说时连不动声色的把名字改成了时房,但是在他心里,会对放任佞幸折辱武人的将军赖家一点意见也没有?

所以说,赖家亲裁权的被剥夺简直是理所当然了,因为他的失德。一些本已平息了的动乱苗子居然又死灰复燃起来,1201年发生的越后城氏之叛就是个显著例子。所以说,以御家人合议制度取代将军亲裁,宁可说是政子对赖家的一种保护措施,目的是防止将军威信的进一步动摇(这里要指出一点,这并不代表赖家被架空,至少最终决定还是要赖家作的,制度的创立主要是为了抑制赖家妄为而带来的将军权力的恶性膨胀)。但是之后的赖家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开始游猎怠政,政子多次劝谏他也毫不改正。恐怕从这时起,政子已经觉得赖家根本不适合担任武家的栋梁了。比企氏事件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的。

因为这个事件本身太富有戏剧性,所以说近年来学界有对只记载对北条有利的方面的《吾妻镜》的对此事件叙述的真实性(7)表示怀疑,事件的真相恐怕是一次由政子和担忧新外戚比企氏势力坐大,想要拥立能完全由北条氏控制的实朝的北条时政共同主导的“おしこむ”(8)式政变。就如提出这个概念的笠谷和比古先生所指摘的那样,在强调绝对效忠主君的江户时代,家老们同心起来幽闭违逆重臣们意志的主君的例子尚屡见不鲜,更何况于武士主体能动性更强的中世时代?政子能够下达这个看似非情的决定,完全是基于武家社会的一贯作法,用肉亲之情来指责政子,则只能说这是非历史的观点了。何况,政子哪里没有尽到了作为母亲对赖家的指导之责呢?

四、“仁政”的真实

正如第二章里论述的一样,镰仓幕府的构成基础是作为在地领主的御家人,所以幕府权力的正当形态也正可以说是一个“武士所有、武士所治、武士所享”的政治权力,虽然说作为贵种的将军权力和企图完全确立在地领主统治的关东武士之间对于武人政权的构建模式意见并不一致,但是因为赖朝“草创天下”,为武士们创造了自己的舞台,以及两者间在治承举兵中生死与共的信赖关系,这个矛盾远没有到激化的程度。

但是在二代将军的时代,因为赖家其人的性格因素,将军权力出现了失控局面。为了对之进行制衡,御家人联合代替将军亲政成为了幕府政治的一般模式。同时,因为幼冲即位的源氏将军很难和广大御家人建立牢固的主从情谊,北条时政就利用这个间隙,计划了一连串阴谋,加上政子的影响力,坐上了御家人联合的首座。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北条氏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执幕府的牛耳,理由很简单,出于御家人间强烈的同辈意识,本是一介关东豪族,伊豆国在厅官人的北条氏不具备武家栋梁须有的“贵种”性。由他做主,不可能为御家人所信服。

从这个角度看,我们或许能够看到北条义时到时赖数代执权“公正、廉洁、爱士安民的善政”(9)的真意。

正是因为北条氏权力基础的薄弱,所以北条泰时、时赖等人才须表出一番翩翩君子的相貌,用所谓的“善政”来笼络人心,尤其是广大经济薄弱,苦于维持领地的中小御家人。谣曲《钵木》虽不能直接认为是史实,但是它至少反映了泰时、时赖时代政治的一个侧面是毫无疑问的。但是问题在于,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吗?接受了北条氏的好处,难道还有什么理由不为他效犬马之力呢?很难认为大多数武士和从京都迎来的摄家将军之间有着非常牢固的主从情谊的。查看一些得宗被官的系谱,可以发现他们很多都是以往在政治斗争中衰落的御家人的后裔,这足以说明北条氏的用心了,他们正是要建立自己有力的家臣集团为爪牙,来抑制作为“压力群体”的御家人,而得以专政的。

于是镰仓政治就出现了一个怪圈,北条氏一面标榜着“公平政治”的旗号,一方面又在幕府的各层机构上大力安插同族,力图架空自己一手创建的执权政治体系。并且永远在这两条路线上摇摆来回。这无不是从镰仓幕府和北条氏权力的政治基础本身的特性上所派生出来的。

1)上杉和彦《源赖朝与镰仓幕府》(新日本出版社2004P191

2)下向井龙彦《日本的历史7 武士的发展与院政》(讲谈社2001P312

3)就此观点,永井晋认为山木兼隆就任伊豆目代的目的是镇抚赖政之子源仲纲的知行国伊豆,并非如三善康信所认为的目的在诛讨赖朝,但是康信却把他的判断通知给了赖朝,加上确有源希义这样被平氏镇压的例子在,故赖朝虽然之前对以仁王举兵持观望态度,此时也不得不反了。见上杉和彦前揭书P80

4)关幸彦《源赖朝——镰仓殿诞生》(PHP文库2001P5254

5)元木泰雄《重新认识保元平治之乱》(日本放送出版协会2002P4958

6)五味文彦《日本的历史4 武士的时代》(岩波青少年新书2000P35

7)上杉和彦前揭书P187

8)关于这个概念,请参见笠谷和比古《主君“押入”的构造》(平凡社1986

9)坂本太郎 汪向荣、武寅等译《日本史概说》(商务印书馆1992P178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8-31 11:43:01编辑过]

貌似记忆里今昔物语有这样一句话:身处权门势家之侧,开心不能大声笑,悲伤不能尽情哭。想来斯言诚是。一鼙一笑二三语,竟为槐门枝叶者辈指为大不敬!今日之事,诚应此言。如此虽遗旧情,却觉徒留无益,只有噤声远离,从此不发一言,别无他策耳。

  • 本贴被加为精华
2008-8-30 23:5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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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gi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头衔:上杉家臣从八位上内藏大属
身份:城主
言论:5947
入籍:2003年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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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把将军【独】【裁】改成独断吧。不然[系统过滤]看着怪难受的。


不怕露西亚的战车,不怕米国的经济控制,就怕中国人说‘这事啊,还得再研究研究。’

    2008-8-31 8:5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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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中重子
    美女呀,离线,留言给我吧!
      
    头衔:今出川家臣正七位上远江掾
    身份:城主
    言论:1902
    入籍:2005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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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子在我眼里,和武则天差不多的印象。

    可以称为政治家的人物,她的手腕比当时的很多男人更优秀。“尼将军”不是白叫的。


      2008-9-1 8:4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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