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 那一天,早上的天很阴…… 街道上的人不很多,事实上清晨的街道也并不适合人们过多的停留,大片的雾气弥漫在四周的天空中,憋得人透不过气来,“The fog tiptoes into the streets. It walks like a great cat through the air and slowly devours the city.”一团浓雾中我的耳边又响起那个叫本的二流剧作家写的歌剧唱词。 这个密歇根湖西南方的城市早已经飞速发展成全伊利诺伊州最大的城市,早班的电车里每天都挤满了人,这是扒手一天中最喜欢的工作时间。我站在车厢的一角,脑中回忆着昨晚自己双耳听到的一切,“杀!杀!杀!”就好象已经销声匿迹半个世纪的3K党又一次复活在我大脑里一样,我隔着衣服摸了下自己的手枪,轻声用嘴模仿出“KuKluxKlan”的发音,过不了几个小时后它就要真的发出这样的声音了。 整个上午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弥漫在城市四周的浓雾逐渐散去,冬日午后的太阳散发着微薄的光与热。空气中开始弥漫起玫瑰花的香气,节日的气氛带动了街道两旁商铺与行人的热情,周围响起了音乐声,配合着玫瑰花与巧克力的香气,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站在街边靠着自己的车子等着家族中其他人的到来,无聊着吹起口哨来,那是一曲西西里乡间的小调,虽然曲调很美,但也很哀伤,就好象现在的自己一样。我意识到自己周围突然静了下来,街道两旁的人们都躲得远远的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恐惧的神色,其实他们害怕的并非是我,他们害怕的我身上的风衣和手枪、害怕那一封印着墨手印的信、害怕的是西西里人为自己这城市所带来的一个名为黑手党的恐惧。 那场载入史册的屠杀在下午4点开始,我们一行人穿上警服,在阿尔·卡彭的带领下冲进城北的一座汽车房里。面对着警 察的制服与巡检的喊叫声,里面的人们没有丝毫的反抗,他们老老实实的站起身来靠着墙站成一排,等待着警方的搜查,但他们等到的并不是警 察们友善的例行搜查。而是一阵近似疯狂的扫射,一行人亮出风衣和制服下暗藏的武器,手枪、冲锋枪、重型机枪甚至还有手榴弹,空气里瞬间弥漫起火药和鲜血的味道,这间破旧的汽车房墙壁上染满了腥红的鲜血,地上与墙上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碎块。即使早已经熟悉了血型的屠杀场面,但我依旧有些不能控制的呕吐起来,家族中其他的人大都和我有着同样的反应,除了策划此次行动的家族领导,教父唐·卡彭,他好象站在自家后院的游泳池旁一般,随意的用脚踢着那些曾经是人的肉块,直到他在一具尸体下面发现了自己此行的最大目标,城北的大人物,批头士莫兰那带着一脸恐惧的尸体后才满意的放声大笑起来。恐怕莫兰和他的手下一直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带人杀了他们吧。 从那破烂的汽车房走出来后,天上下起雪来,也许就连上帝也无法忍受在这一天发生如此可怕残忍的一件事吧。雪下得很大,一星期后我才在去旧金山的火车上通过报纸读到了那一天的相关报道。大人物莫兰死后,卡彭一举吞并了莫兰在城北的势力范围,从此以后他真正成了芝加哥的国王,任何人在他面前都要低下自己的头颅。一连十个月,全美各地的报纸头版上都是关于家族在芝加哥的清洗活动,阿尔·卡彭这个名字在那个时代的芝加哥就是恐怖的代名词。幸好我此时已经逃离了芝加哥,离开了伊利诺伊州,最终甚至离开了美国,辗转来到了墨西哥,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名凭自己手艺吃饭的面包师,而面包师恰恰是我坐船渡海来到美国之前在西西里故乡的职业。 “啊!你的眼睛闪烁光芒,彷佛那太阳灿烂辉煌。”在墨西哥的海边,我常常会忍不住对故乡的思念而放声高唱故乡的歌曲,在这里没有人会对你的西西里口音流露出恐惧,也不会有人在半夜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放到你家的门前。在这个远离故乡的国家我从报上看到了卡彭一伙的覆灭以及法庭宣判给他那合计2万5千年的刑期。 18年后、美国、佛罗里达…… 我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离开10几年后这个国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离开的时候这里正开始经历经济大萧条,而现在全国的人们都在以一种狂热的意志支持自己的国家在欧洲大陆和太平洋上的战争。之前我曾经回过一次芝加哥,那间破旧的汽车房还矗立在城北,走进去后还可以在当年莫兰一伙人靠着的墙壁上发现已经变色的血迹和弹痕。只是一旁匆匆经过的人们并没有对它投以太多的关注,也许几年后这里将被拆除,新的建筑会在这里拔地而起,到时也不回有人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了那么一起疯狂而血腥的案件,曾有一个叫卡彭的人组织策划了这个疯狂的情人节。 也许是靠海的缘故,佛罗里达的冬天很冷,我站在街道的一角,竖起风衣的领子,独自一人在风中回忆着十几年前的往事。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将我从回忆拉回到现实当中。 “先生,借个火。” 我转过头,发现一个穿茶色西服的男人站在我的身边正眯着眼睛看着我,圆脸,有些谢顶的前额,两道浓密的黑眉毛以及左边脸上那道标志性的伤疤。上帝啊,即使此刻教皇在我面前出现也不会带给我更大的震撼。站在我面前的男人竟然是卡彭,阿尔·卡彭,那个曾经带给芝加哥恐惧的教父。我的右手下意识的伸进风衣的口袋,口袋的夹层里我总是放着一把左轮手枪防止意外的。 卡彭见到我那异常的反应后并没有说什么,依旧只是重复了一句:“先生,借个火。” 火柴划亮的瞬间,我仔细看了眼面前叼着雪茄的卡彭,和十几年前比起来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卡彭注意到我在看着他后,吐出一口烟雾,随口说道:“很糟的天气,不是么?事实上我遇到过比这更糟的天气。” 我努力使自己说话的语调显得平稳一些问他:“您是哪的人?” “我来自芝加哥,知道么?就是那个有卡彭的城市……”说完这些以后,卡彭转身消失在昏暗的街灯下。我注意到街边又下起了雾,迷雾在街道上踮脚行走,它就像只大猫,穿行于空气之中,慢慢将整个城市吞噬……
然则据我记忆,这首配乐并非西西里乡间小调啊……不过又勾起我重看《教父》的冲动了,回去看导演的解说去。
又,其实我更感兴趣的是大阿尔是怎么让他的替身欺骗了整个FBI和司法系统的……
配乐有下载地址吗?
一行人亮出风衣和制服下暗藏的武器,手枪、冲锋枪、重型机枪甚至还有手榴弹
重型机枪是不可能藏在风衣、制服下的,当时甚至没有可以由一人搬动的重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