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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明治元年三月六日甲州胜沼之战始末稿

1楼
立花统英 发表于:2006-5-13 20:35:19

统英按:此文大致两三年前就动笔了,写了三分之一后烂尾,前阵子整理旧笔记本的时候才让它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乃对原内容加以改补,并且续完,这篇文章还有考订的余地,但是手头资料有限,只能且名之为稿,待有机会再增补修改罢. 一,新选组的东归 一八六八年元月三日的伏见鸟羽之战,在明治新政权的成立过程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首先,这一战确立了萨长讨幕派在王政复古政府中的指导地位.使得山内容堂,松平春岳等公议政体派在政治上已无大作为,使得他们拥立德川庆喜成立雄藩联合政权的企图落空.并且使新政府获得了政治威望,近畿以西各藩纷纷表示勤王.另外,这次战役的失败重重打击了松平容保兄弟等强硬佐幕派的锐气,二人随庆喜东归之后,胜海舟向他们询问战斗经过,他们"面色如土,目目相视,口不能言",他们既然如此,德川庆喜更不会有什么坚决的抗战意志了. 庆喜在战败以后,立即暴露了他性格中怯懦的一面,一月六日,他召集心腹老中板仓胜静,若年寄永井尚志,商议逃跑方案,并决定让永井安抚败兵,让大坂町奉行松平信敏准备小船逃跑.然后他又召集幕府诸有司,各部队指挥官,扬言要亲自出马.到了夜里十点,在老中板仓胜静,酒井忠惇,会津藩主松平容保,桑名藩主松平定敬,外国奉行山口直毅等人的簇拥下,以城中执勤小姓轮班的名义骗过守门官兵,坐上小船,先到大坂湾内的美国军舰上呆了一晚上,在七日换搭旧幕府海军旗舰开阳丸,落荒逃回江户.七日早晨,麇集在大坂城中的数万旧幕府军将士见主帅宵遁,无不跺足痛愤,"三百年之天下亡于三日",继而鸟兽散. 新选组在伏见鸟羽之战中,先会同会津藩兵固守伏见奉行所,在阵地失陷以后,乃同会津兵一同退向淀城,五日,萨摩,长州藩兵沿伏见,鸟羽二街道大举南下,新选组同会津藩别选组(组长佐川官兵卫),旧幕府游击队一部在宇治川堤岸的千两松伏击从伏见方向开来的萨长兵.激战之中井上源三郎,山崎丞等重要干部或战死或重伤,是日全组阵亡十五人.[1]是役也,虽然会兵和新选组作战十分勇敢,但是终非经近代化武备及操练的萨长军可敌.这一日,旧幕军全线失利,老中稻叶正邦的封邑淀藩拒绝将城池作为旧幕府军据点,宣示勤王.旧幕府军只能再退到桥本,八幡一线重新布防.新选组五十余人在副长土方岁三的指挥下,同会津桑名二藩兵,及幕府见回组布防于桥本宿.永仓新八,斋藤一各领二十人,同大垣藩兵防守八幡山.在六日的战斗中,新选组伤亡非常重,有名字可考的阵亡九人.退回大坂时已经是士气沮丧.近藤勇自去年年末遭高台寺党余党狙击负伤以后一直在大坂养伤.他是颇有血气的,自请担兵三百死守大坂一月.请庆喜在这时间中纠集关东幕军上坂再与西军决战,自己则准备与城共存亡.不过,那些败退下来的队士是显然不会同他这样想的. 在大坂城中的幕府海军副总裁榎本武扬在庆喜东归后,把大坂城内的幕府资金十八万两悉数带走,再带上没能及时撤离的伤兵同败兵.搭乘富士山丸,蟠龙,翔鹤三舰,于十二日东归江户.土方岁三找到榎本,同他商量能不能带上新选组一道东归,榎本答应了土方的请求.于是全队人都搭上了富士山丸舰,踏上了东归之路. 面对滔滔的海浪,近藤勇的心里感慨万千,他的口上依然是非常强硬的,叫嚷着关东之子应象个关东之子,堂堂赴死.但是他的内心是非常苦闷的.海路颠簸,山崎丞,今井佑次郎,青柳牧大夫等在京都战斗中身负重伤的队士们一个一个地坚持不住而撒手人寰,这更加重了他心里的悲伤和不安.自庆应元年以来,队内分裂不断,残酷的清洗上演了一幕又一幕.而幕府的威势却是一天不如一天,尽管如此,他依然孤独的奋斗,坚持自己的信念,把悲伤和凄凉咽下了肚.但是最后的最后呢,依然还是土崩瓦解,自己也成了一枚弃子,不知前路何茫茫.他想起了禁门之变后那次公差归东,在通过箱根关所时是如何地威风八面,这真是一场梦啊!如此,新选组队士们在不安和茫然中搓过了三天,终于回到了江户的品川港. 新选组一行人上岸后搬进了大名小路的旗本鸟居丹后守宅邸暂时栖身,并且作成了新的队员名薄. 队长:近藤勇,副长:土方岁三,副长助勤:冲田总司,永仓新八,斋藤一,原田左之助,尾形俊太郎.浪士调役:大石鍬次郎,川村隼人.会计方:岸岛由太郎,矢内贤之助,中村玄道,大谷勇雄,神崎一二.伍长:岛田魁,林信太郎,小原幸造,近藤芳助,志村武藏,久米部正亲,尾关政一郎,前野五郎,中村小三郎.平同士;西冈万助,野村利三郎,相马主计,蚁通勘吾,田村一郎,富永政之助,山野八十八,玉置伊之助,土方幸太郎,岩崎一郎,松原新太郎,松本喜三郎,中条常八郎,梅户胜之进,沼尻小文吾,加贺爪胜太郎,佐久间健助,荒木信太郎,小幡三郎,三品二郎. 一时队士达一百五十余人的新选组,京都一战后人数连原来的三分之一也不到了. 二,甲阳镇抚队的组建 德川庆喜回到江户以后,城内上下骚动,这里先来看看当时供职于幕府外国方,后来成为被誉为"东洋的伏尔泰"的启蒙思想家福泽谕吉在他的自传里对当时混乱情况的描述罢:"朝野物议沸腾,武家自不待言,就是那些衣冠楚楚的学者,医生和和尚,都在大谈政治,谈得如醉如狂.人们一见面,开口就是政治.幕府的城内一片混乱,既没有秩序,又没有利益.在大广间,溜间,雁间,柳间这些大小诸侯停留的场所,总是喧喧嚷嚷,好像没有了住持的寺庙,大家乱七八糟盘脚坐在那里,既有怒声大作的,又有偷偷从衣袖里拿出小瓶白兰地痛饮的,混乱到了极点."激动的旗本御家人们纷纷高叫着"东照神君三百年的宏业不可弃之一朝,我们为臣子者与其作为知义的王臣而生,不如作为知恩的忠臣而死"云云的的论调.许许多多的"忠臣义士"们纷纷希望见到将军,以兜售他们的"奇计妙策",企图鼓动庆喜和萨长决一死战.庆喜开始还摆出些安排守御,准备抗战的模样,到了一月底,就渐渐开始放弃抵抗了.法国公使罗休想鼓动他"设法图新,恢复旧制",许以助力,但是被庆喜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向天子张弓",来了个干脆明了的拒绝,于是也只能表示钦佩了.最强硬的主战分子小栗上野介在一月十五日就被罢免.而胜海舟,大久保忠宽等原来被庆喜敬而远之的公议派幕臣逐渐占据了幕阁要路.松平正质,竹中重固,泷川具举等京都战争的责任者也被一一罢免,松平容保,定敬兄弟也被禁止登城.庆喜在二月十二日一早搬出江户城,住到江户上野的宽永寺,表示"恭顺",全城禁止喧哗和剃月代头.伤愈的近藤勇则率领新选组参与了将军移驾的警卫.庆喜还通过在新政府中任职的前越前藩主松平春岳请求朝廷宽处,他在写给春岳的信中表示,事已至此,"全由庆喜一身之不慎而至",一反之前把战争责任归到萨长头上的态度,这样,庆喜已经决定向新政府"断然恭顺谨慎以俟其命"了. 不过,满脑子忠君思想的近藤勇可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弃抵抗.他没有吃过伏见鸟羽的败仗苦头,正为幕府有司的"软弱"而愤愤不平呢.有个甲斐出身的结城无二三向他献计,说甲府自古以来是要害之地,拱手委之与敌无异于给形势火上加油,但是如果能由我方事先占而守之的话则无异得百万援军之力,近藤一听,觉得大有道理,就去找永井尚志,把想法一五一十说了,胜海舟也同意得很爽快,就拨出军费五千两,四磅山炮两门,步枪二百支,并且拔近藤勇为若年寄格,土方为寄合席格,把这两位武藏出身的草莽抬到了他们平时想都不敢想的高位上. 胜,大久保既然已经定下了恭顺的政策,那为什么还要对近藤等人的反政府活动表示支持呢?一种传统的意见认为,胜觉得近藤这种死硬的主战分子留在江户会阻碍他们的恭顺大计,于是乐得化钱送瘟神.事实完全是如此吗?海舟一手倡成了江户无血开城,使得不少评论者说他卖主求荣.象福泽喻吉在一九零一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就说到,对昆虫举起百贯目(日本计量单位)铁锤时,那虫子还"张其足而示抵抗之意",而"二百七十年之大政府",被"二三强藩"些许兵力吓得讲和乞哀不止,真是满世界也寻不到先例.然而正当其事的胜安芳(海舟后名)却以此为大功,真是咄咄怪事.福泽素不直海舟,评论其人自然不免刻薄,不过这个意见是有代表性的.不过,如果仔细考察一下江户开城前后政府和德川家的交涉史,可以发现,海舟采取了以退为进的策略,先避免政府进攻江户,然后利用关东的不稳定局面,加强和妥协性较强的大总督西乡隆盛等人的协调,一步一步地同政府讨价还价,力图尽量保存德川家的实力,进而把新政府的讨幕路线修正到他的"共和"路线上去,从这个角度考虑的话,就可以理解海舟的真意了,他想让这些激进分子到地方上制造点小麻烦,给政府施加压力,他就可以在谈判桌上多块筹码.在江户开城前后,古屋作左卫门带着九百余旧幕军转战在野州,人见胜太郎等人的"德川义军游击队"进占箱根,福田道直的撒兵队也在房总进行反政府斗争.海舟作为德川家的负责代表,对这些看上去有悖于"恭顺"的的反乱分子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这足够说明他的用心了.[2] 言归正传,甲阳镇抚队便如此结成,在这根旗杆下,啸聚了二百来号人,他们的成分是鱼龙混杂的,除了新选组外,有会津藩士,幕府的传习步兵,八王子千人同心,甚至还有通过近藤的朋友幕府医官松本良顺的关系介绍来的,非人头浅草弹左卫门手上的秽多非人之类.总之,很难想像这样一伙或是散兵游勇,或是游手浮食之辈拼凑起来的队伍能有多大的战斗力. 更要命的是,胜海舟许给近藤的空头名衔,已经让这位"武士迷"昏昏然飘飘然了,他竟然扬言等顺利取下甲府后,队长封十万石,副长封五万石,副长助勤三万石,监察二万石.开始大做其出世梦了,他一点也没有觉悟到,他所依靠的冰山---德川家现在处在怎么样的一种境地里. 三月一日,甲阳镇抚队向甲府城出发了. 三,梦的破灭 甲阳镇抚队的行军队伍,与其说是开往战场,还不如说是去江户参觐交代的大名行列,近藤改了个名字叫大久保刚,穿着印着葵花徽章的阵羽织,坐着之前只有大名使用的豪华驾笼.土方岁三改了个名字叫内藤隼人,穿着洋式军服,骑在马上,威风八面.队士们也戴着直参幕臣才用的镶着金边的阵笠.这支威风的队伍在当天就到达了内藤新宿.他们把当地能找来的娼妓都找来,先好好的乐了一把. 三日,近藤的队伍回到了他家乡一带的日野宿,当地的名主佐藤彦五郎能算是个为新选组爱好者熟悉的人物-------土方岁三的姐夫,近藤当年的结拜兄弟.大哥既然衣锦还乡,兄弟焉能不好好招待,于是镇抚队又在这里一顿吃喝,近藤的右手在被高台寺党狙击过之后留下旧伤,抬不过胸,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他吃喝的劲头,他便用左手捧着酒盏,大尽其兴,大摆其谱.附近的青年听说那个大名如雷贯耳的"近藤先生"回来了,登起集起了五六十人来投效,近藤劝他们还是好生顾家,不要轻赴死地.但是仍然有三十来人要坚持跟随"先生",近藤没有法子,就只能把他们交给佐藤彦次郎指挥,充作搬运民夫.因为佐藤为此化名春日盛,这些人就被叫做春日队. 就在近藤勇大作焚屋之饮,尽情享受出人头地的欢愉时,政府的东山道镇抚总督岩仓具定(具视次男)旗下的官军,已经到达了信浓的诹访. 政府军派往各地的镇抚军,多以公卿作空头总督,而以萨长土各藩的藩士作为参谋掌握实际指挥权.东山道军的参谋先是宇田栗园和前野久米之助,二月九日由土佐藩士出身的尊王派,后来以民权运动大将知名的乾(板垣)退助改任.之后又加上了萨摩藩士伊地知正治,其部队主要由萨长土,鸟取,彦根,大垣各藩藩兵组成.总兵力四千余,当时总督岩仓和萨长兵在下诹访,土佐和鸟取的部队则驻在上诹访.根据土佐的大军监谷守部(干城)的提案,东山道军以土佐和鸟取二藩的兵力,从诹访口进兵,镇抚甲斐.三月二日,两藩兵先派出一支先头部队,在信浓高岛藩士的引导下进入甲州境内.得到了旧幕府的甲府勤番柴田监物和幕府,会津藩联络,有不稳举动的消息.于是先下手为强,在三月四日就迫使幕府的甲府城代佐藤骏河守献城,三月五日,主力到达甲府.乾退助命令部下大石弥太郎,美正贯一郎等出榜安民,自称自己乃是当年武田二十四将之一的板垣信方的后人,号召当地群众一为勤王,二为清算德川家在二百多年前伙同织田信长灭掉武田家的旧帐,起来协助官军作战,这口号十分管用,当地的神官,农民,浪人纷纷响应,组建了草莽队"报国队",在官军平定甲州的过程中出力颇大.[3] 这个时候,镇抚队才开到离甲府六里的驹饲,胜沼一线,近藤在得知官军占据甲府以后,决定先占据附近要地,然后等待作为后续部队的旗本队"菜叶队"(因为其服饰为青色,故名)的增援.土方担当了请求增援的要任,但是到镇抚队溃败,他都没有能拉来半个援兵. 在急派土方请援后的三月五日夜,近藤命令队士到近边村子征发薪木,一户二把,然后熊熊燃起,装作自己兵力极多的样子.又给官军方面以镇抚使大久保刚的名义修了一封信,声称自己并没有抵抗官军的意思,请官军先停止前进,自己将在"镇抚近在"之后前来军门拜会.企图延缓官军的进一步行动.他自己则在枥子峡麓的柏尾山大善寺一带布阵,准备防战. 在另外一个方面,官军也早就探知了镇抚队动向的情报 ,六日,官军由谷守部和片冈健吉带领,率土佐藩兵两个小队,鸟取藩兵三个小队,高崎藩兵一个小队,以及若干炮队近千人,向胜沼方向搜索前进,部队到达栗原驿时,当地的役人来告,说先有自名近田勇平者,带着从卒五六人,声称要拜会官军,请官军派三四个队长为代表,自己则在轰驿等候,官军派出斥候前去探查,报告那里并无一敌.官军遂进占胜沼驿,赶走了镇抚队留在驿内的两个守兵.并从当地的住民处了解到镇抚队的兵力以及大致的布阵.对此,谷等人制定了一个三路分进合击的作战计划,谷守部自将主力从正面进军,片冈健吉和谷神兵卫从左右两路迂回包夹.一举击溃敌人. 而镇抚队方面已经是军心大乱,得知甲府城被陷后,二百来人的队伍跑掉将近一半,近藤不能制,只留下一百二十余人,能留下这些人还是近藤"急中生智",开出一张会津援兵三百会在六日赶到的空头支票的结果.如此,战斗的胜负好像已经没有悬念了. 战斗打响以后,镇抚队把民房点燃,以烟幕和建筑物作为掩蔽,向前进的官军开火,但是没有多久就被官军击溃.这不仅是因为他们兵力不足,士气低落,更因为他们对装备的施奈德步枪根本不能熟练操作,谷干城在他的<东征私记>里提到他在追击途中看到镇抚队丢弃的后膛枪,拣来一看竟然是因为镇抚队狼狈之故,装反了子弹以至把枪械损坏.谷还记载道"贼断本道之桥,隔谷以防战,彼之线膛炮虽连发,但因技拙而炮弹多不爆裂",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前面提到镇抚队虽然有四磅山炮两门,但是队中唯一懂得炮术,任向导的结城无二三竟然在五日晚上以回乡谈亲为名离队了(这简直匪夷所思),他在临走前大致和炮手讲了讲操炮的方法,但是一开仗,这些平时只知道舞刀弄剑的老粗们一慌乱,把这忘个干净,只能乱打一气,连开花弹的引线都没有点就急急忙忙的把炮弹打出去,难怪不会爆炸了.[4]为了掩蔽而点火燃起的烟雾也帮了倒忙.甲府町年寄坂田家六日的日志中记载战况道"西风偶起......焰烟掩贼,贼为之所迷而不能发铳".这样,镇抚队只能弃阵而退,逃入岩崎山中,刚好和片冈健吉的迂回队撞上.镇抚队喝问来者何人,片冈便答道"土佐"!镇抚队慌忙开枪,片冈队便拔刀冲杀过来.两方开始了激烈的肉搏.那些从日野跟从而来的春日队员作战尤其勇猛,队长佐藤彦五郎裹赤布,"涸声叱咤号令,一步不退地努力奋战",队士野村隼人同一土佐藩兵抱扭在一起滚下山崖,白石五六郎同土佐藩士小笠原谦吉奋力搏斗,打得难分难解,最后因为被土州兵今村和助从背后袭击而阵亡.[5]尽管如此,镇抚队依然在官军的夹攻之下溃走.此战根据官军方面的战史纪录,土佐兵斩四级,缴获步枪十三枝,弹药若干,鸟取藩方面则缴获大炮四门,步枪四枝.[6]队士岛田魁在日记中记载战况道:"当六日,自九时(午前12点)战至八时(午后2点),我方虽占优势然敌势众,且从诸道逼来,终于败走."岛田的记叙隐瞒了镇抚队溃败的事实,在他的笔下好像镇抚队是力战而败的.但是他也不能隐瞒官军的战术确实占优.毕竟近藤的对手是善于用兵的谷干城,他日后在西南战争中死守熊本的表现是有口皆碑的.而镇抚队的头目近藤勇自己并没有多少指挥正式战斗的经验,队中唯一能勉强带带兵的土方岁三又被他叫去请救兵,他在此战中虽然手舞二尺八寸大刀奋战,但是这并不是往常和尊攘派浪人的群架,对付的可是受过近代化军事训练的西国雄藩正规军.所以镇抚队的失败是必然之势.[7] 胜沼溃败之后,近藤勇的威信一落千丈,他在战前许下的"三百会津援兵"使队士们十分失望愤慨,于是莫不解体.回到江户,早就对近藤不满的试卫馆老兄弟永仓新八,原田左之助收拾余众,欲互结盟约,北走会津继续抗战,并且去劝服近藤和他们一齐行动,近藤生气地拒绝了,认为这是要他屈为永仓辈的家臣,两派人终于彻底翻脸决裂.不久,随着近藤在下野流山成擒. 新选组作为一个组织也不复存在了. 四,小结 胜沼战斗从军事史的角度来说虽然是戊辰内乱中官军东征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是却暴露了新选组长期忽视洋式操练带来的严重后果,继伏见之战后再一次说明了以镇压尊攘派,维护幕府统治秩序为主要任务的新选组终究也只能作为一支保安队而存在.新选组之所以忽视对枪炮的操练,笔者认为不仅是他们在军事思想上的落后性的缘故,他们平日所执行的任务强度也使他们没有必要做到这步.但是时局的紧迫迫使幕府必须调动自己能够掌握的一切武力来挽救己身的危亡,并且已经没有充分的时间对他们进行彻底的近代化军事改造了.这一点所带来的恶果已经由伏见鸟羽的战史所证明,新选组也无非是这一历史悲剧的受害者而已.土方岁三在伏见鸟羽之战败归江户后曾经同佐仓藩士依田学海讲述战况时表示:"今后使用铳炮乃必然之势,我们还用刀枪作战,起不了一点作用",之后,他便穿起了洋式军装,逐渐从一介剑客向近代的军人转变.但是,他的觉悟来得太晚了.....

戊辰战争,是日本历史上最后一场封建武士团之间的战争,虽然武士们本身并不承认,但是这场战争确确实实地在客观上开始把武士的存在价值埋葬了.

注解: [1]根据山村龙也氏<真说新选组>一书所录的名单,五日的战死者名单如下:井上源三郎,山崎丞,真田四目之进,田村大三郎,古川小二郎,今井佑次郎,三品一郎,小林峰三郎,铃木直人,林小五郎,水口市松,逸见胜三郎,诹访市二郎,樱井数马,池田小三郎(以上包括伤重不治者,见同书第272页).以上诸人的战死地和日期也存在不同说法 [2]面对如上的不稳局势,西乡,以及大总督府参谋海江田信义等人把江户镇抚的权限大幅度地委任于胜,大久保,以及德川(田安)庆赖.胜海舟借这个机会对政府大举发难,要求召还德川庆喜,赐还幕臣被没收的原有知行地,对于政府的纳地转封政策,则嘲讽政府是否也想和幕府当年的弊政一般,以四百万石治天下,反对削减德川领地,要求政府当把运转经费向包括德川在内的全体诸侯按照大小摊派,如果海舟的这些要求实现的话,政局无疑会倒转到王政复古政变的时点.正如信夫清三郎教授所评价的:"大总督府对胜海舟和德川庆喜的让步不仅破坏了讨幕的原则,并且一个让步带来另一个让步,以致讨幕和王政复古出现危机."(参见石井孝<胜海舟>,信夫著<日本政治史 第二卷 明治维新>相关章节) [3],参见平尾道雄<戊辰战争>,<山内容堂>( 人物丛书 吉川弘文馆刊).除此以外,当地百姓还积极地为官军通风报信,并且支持官军作战,胜沼之战中,当地群众便在"弹丸雨射"中"泰然不惊"地为鸟取藩兵搬运弹药. [4]参考<旧幕新选组的结城无二三>,转引自中村彰彦<新选组全史 戊辰箱馆篇>. [5]春日队的奋战详况参见佐藤昱<聞きがき新選組>(新人物往来社刊,引自中村前揭书第149页,).官军方面的战史记称小笠原击杀的队士是池田七三郎,前引坂田家日志也记载道"其兵池田七之介等九人,见此越谷过岩崎山而迫来(其时官军死伤三十五人云),小笠原谦吉击斩七之介于此,余皆就诛"(参见平尾道雄<戊辰战争>第38-39页,铃木亨<新选组100话第383-384页)此七之介是不是七三郎的误传无考,不过这个池田七三郎一直活到了昭和十三年,亡年九十多岁,官军的记载是有误是无疑的. [6]镇抚队只有两门四磅山炮,官军要缴获四门炮好像不可能,除非镇抚队还装备有和炮未计.土佐兵的斩级数字可能只是白兵战中砍得的数字,镇抚队实际阵亡人数应该大于此数. [7]近藤之前唯一亲自指挥全队参加的正式战斗恐怕只是禁门之变了,根据永仓撰于晚年的<新选组颠末记>,好像新选组参加了这次平定长州军"叛乱"的每一个过程.但是永仓早年撰写的<浪士文久报国记事>证明了<颠末记>的描写实是夸大,里面只说当时全队"固守于公家御门之前",好像只是作为一支预备队而没有投入.而岛田魁的日记里也只记说"当组赶向蛤御门的会籓阵地与之合流,在门外与萨州一齐作战",关于战斗的详况也没有叙及.历史作家中村彰彦据此推断新选组赶到蛤门时战斗已经大体为萨军解决,没有赶上激战(中村<新选组全史 幕末京都篇>).而之后如在天王山的战斗都是扫荡残敌,所以说禁门之变不可能给新选组提供什么实战经验. 主要参考文献: 中村彰彦《新选组全史 戊辰箱馆篇》 角川文库2001 山村龙也《真说新选组》 学研M文库2001 铃木亨《新选组100话》 中公文库1996 佐佐木克《戊辰战争--败者的明治维新》 中公新书1977 平尾道雄《戊辰战争》 新人物往来社1978 石井孝《胜海舟》(人物丛书171) 吉川弘文馆1974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2-22 14:27:52编辑过]
2楼
高桥统亲 发表于:2006-5-15 13:11:47
个人认为新选组在军事史上没什么地位,不知道现在这么火难道就是因为池田屋么。
共2 条记录, 每页显示 30 条, 页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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