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名的支柱——四天本生纪
  奥州仅存的两家大名在国众中,与伊达氏倚重由“一家一族”构成的家臣团主体不同,芦名氏对会津盆地的控制,则更多得力于当地豪族的支持。诚然,这样建筑在集体安全上的统治模式,较诸血亲关系的维系力明显有它的薄弱之处,往往因利益上的小嫌隙酿成大规模动乱,甚至主家情势不利时轻易的投向敌人。但芦名氏作为藤原讨伐战中因军攻受封的新兴势力,在通过联合其它受封武士,分化瓦解原统治集团的敌视壁垒,逐渐消灭异己的过程中,培植部分亲信家族也是势在必行。也正因此,短短百余年间,即完全控制了领内的军事指挥,检断,征收年贡以充军费的行政等各方面权力,为最终完成战国大名化奠定了基础。而共同参与芦名氏对领国支配的重臣中,实力最强的莫过于被称为“芦名四天”的佐世(一作佐濑),富田,平田,松本四氏了。十五世纪末,他们以芦名家的管领,代官,守护人等身份,在家族实际控制区域内代理进行裁判,征税事务,统率下级武士构成芦名家军事力量的中坚。虽在所受尊崇上逊于金上,针生两亲族,但却无疑是实质上的得力僚属。

  芦名四天,是芦名四天之宿老的简称,他们四家在战国时期的代表人物则被称为“会津四家老”,亦称“芦名四天王”,史料记载中关于四家老的构成有两种说法,一是以松本弘辅,平田常广,佐濑源兵卫和富田美作为适格者;另一则持佐赖种常,富田隆实,平田常范,松本氏辅四人的意见,其实二者并无矛盾,四天实可看作一种世袭称号,并不指固定的某几个人,这与通常以武将本身为中心的称号略有不同。比如第一种说法中的四人,都是后者的父祖一类,而弘辅等的父辈,也有名列四天的记载,即是“世袭说“的一个有力佐证。下面,将分家族依次介绍“四天”的历史。

  中间人——富田氏

  与桃山时代受封伊势安浓津五万石的富田氏并非一系,会津富田据说本为慧日寺寺侍出身。慧日寺是最澄论敌法相宗硕学德一大师开基的名刹,在会津人心目中的地位相当于京都的比睿山延历寺。公元十世纪前后,该寺进入繁盛时期,时称拥有僧兵武装数千人,山门下院三千八百座,而控制在僧众手中的领地达十八万石之巨,几乎占会津四郡总石高的二分之一强。这样的背景下,寺社武装中的少数精英,利用南北朝之乱中的种种际遇,跻身武士之列,也在情理之中。富田氏即是这批新贵中的典型,虽然成功转型,富田一族仍与寺社势力保持着密切联系,一方面,在源平合战中因倾向平氏遭到控制和削弱的慧日寺盼望和芦名家改善关系;另一方面,感到统治基础始终未能巩固……

  同路人——平田氏

  与富田和我们在下文中要提到的松本两家不同,会津平田是世代效忠主君芦名的直属家臣,四百年间没有一例反叛的记录。他们的先祖在中先代之乱时[以北条高时之子北条时行为首对建武政权发动反攻的事件]即参加了攻击镰仓的战役,并与芦名盛员父子在片濑川一同战死。继位的直盛对于和先父并肩抗敌的殁者遗族自然善加抚恤,从此,平田氏正式名列家中重臣之列。室町时代初期,芦名氏灭掉了同族的新宫氏,并将新宫氏族的本城及周边领地封给在讨伐战中立功的平田家督。

  平田氏传到宗范那一代上,分成两支,本支族长宗范,作为直属家臣中第一个得到家督芦名盛氏的承认,将土地公然出售的武士而知名,会津的方志记载“天文十三年[1544],[宗范]售……

  守土人——佐濑氏

  出自桓武平氏流千叶氏一族,其先祖伊北常仲第四子元阿禅师定居上总国山边郡佐是村,故即以村名为姓,他的妻子是保元之乱中的活跃武士椎名胤高的姐姐。元阿禅师的后裔中,有一支迁移到下总国的佐濑乡,便被称为“佐濑氏”,根据佐濑氏通常使用“常”为通字,亦可判断出他们同出自千叶氏的传承关系。佐濑家在会津重臣中的资格很老,自南北朝时期便开始追随芦名家。

  佐濑族人在战国末年以前的事迹仅见于方志,似乎是对农业生产很有经验的武士,随着战乱频发,他们也放下锄头走向战场。第一个因军功而受赏的是佐濑大隅常教,他是河内守常昌的长子。关于常教的记录,最早出现于[实成寺志]中,云“灭后二百二十五年[天文五年,1536],六月,佐濑大隅守会……

  谋反人——松本氏

  松本氏出自清和源氏伊那流,其远祖是在平定奥州的前九年.后三年诸战役中屡立勋功的源为公,后为公叙任信浓守,子孙繁衍多达三十余家,而分支更是不胜枚举,仅松本氏就派生出十余支系。该氏在镰仓初期曾任筑摩郡松本乡的地头,故以之为姓,结城合战中从军远征,南北朝统一后[1391],信浓松本的分支向各处迁移,到会津的松本氏,在大沼郡屋敷邑修建了名为船冈馆的主城,短时间内即通过外交,联姻等手段完成了向在地国人的转化。

  松本右马允通辅废弃船冈馆,在附近修建了以他官职敬称命名的新城允殿馆,该城的防御体系非常完备,右马允自恃地利,便逐渐产生不臣之心。享德二年[1453],通辅纠集芦名家庶流的猪苗代盛光,在会津称霸战中失去地位的……

    ——三好逸势